2018年2月6日 星期二

【愛在原鄉】:上帝的部落司馬庫斯與高更的大溪地愛戀

這周寒流來襲,濕冷凍寒,讓我思念起兩周前遇見司馬庫斯陽光燦爛的色彩!

兩個禮拜前教主去了一趟上帝的部落,夾在兩波寒流中,感謝老天爺賞賜的明媚陽光,讓身心靈宴饗了一趟自然純真的樸實之美!
在純樸的原鄉部落,我看見、聽見、聞到、用心感覺到,自然的色彩、原野的聲音、清新的氣味、仙靈無汙染的空氣,我遇見身心的五感感動
上帝的部落,司馬庫斯的清澈山林
司馬庫斯的石板屋、手做工法、色彩與自然美學,讓我深深地感動!

司馬庫斯小學教室以手工建造,是冷色系的鐵灰色搭接略帶紅棕檜木色的石板屋。大片鐵灰色的石板,如魚鱗般層次搭接成巨大的屋頂,順著地形展現在眼前。
司馬庫斯小學的石板屋教室
自然枝形的大型檜木,撐起大跨距的屋頂,作為教室的支柱,保有優雅枝幹原有微彎曲線姿態與原木色的溫暖色系,部落朋友的美學直覺結合自然材料,優然天成。
司馬庫斯小學石板屋檜木柱的自然曲線
在司馬庫斯的山林步道,我看到自然原鄉的純美。
在部落朋友的陪伴引導與講解,我們在巨木步道見雲海從眼前飄過、看山林色彩變化、聽山坳小澗低吟。

心靈的寧靜,仰望天地,貼近清新的山林。
司馬庫斯的雲霧飄過
司馬庫斯青綠桂竹林
司馬庫斯的自然色彩 
部落朋友親手手鑿的步道、運用自然巨木與桂竹轉化成的木作景觀廁所、步道、小跨橋、竹編欄杆,完全沒有城市人在自然環境圖方便的簡易工法,一斧一鑿的手工營造,充滿部落朋友團結同心與尊重祖靈的心。

司馬庫斯部落朋友的手做自然工法
漫步在巨木群間,陽光從的樹梢撒下,斑斕光影,忽然有一隻藍腹鷴闖入眼簾,我差點過於興奮地大叫。
不愧被稱為帝雉的藍腹鷴,以一身豔麗的霓裳,華麗現身!
司馬庫斯巨木林

司馬庫斯林間光影
鮮麗的自然色,在光影搖曳的樹影下漫步,如大自然的spot-light打在帝王之鳥的身上。色彩閃耀的光影,在讓我想起高更在大溪地的畫《白馬》。
司馬庫斯遇見藍腹鷴
我很喜歡高更的《白馬》這一幅構圖優美、光影交織的作品。
白馬出現在林蔭光影下,猶如傳說故事中獨角獸的美麗身影在皎潔月光下現身,帶給人們無限的浪漫瑕想。

前景白馬背部與頸部曲線、中景紅馬、後景棕馬的構圖曲線,三匹馬如芭蕾舞者相互呼應。
前景白馬帶白綠色的身體與橘色反光及鈷藍色池塘水色相襯;中景紅馬與亮綠草地;後景棕馬與淡粉溪澗及綠色草地,完全不真實的色彩搭配,卻呈現出林蔭斑斑光影下的視覺效果。
《白馬》,高更
白馬非純白色,溪水也應該不是粉紅色!但是畫面組合的視覺對比效果,真的很棒!

在司馬庫斯的那一刻,我忽然理解高更:這是大自然色彩給人眼與心的瞬間印象」!

認真來說,在科學上這可能不符合色彩學原理。這也是「印象派」當時在追求的精神,繪畫以更純粹的感受出發,回到光線、色彩與人的直覺感動的根本,追求真實純粹所產生的印象表現。

這種色彩選擇不受現實束縛,反而形成不可思議的美妙景色,雖不是真實色,卻是色彩在心理上產生補色效果的印象,後來成為啟發野獸派的先驅思想。
司馬庫斯山林鮮麗的自然色彩
心靈的自然感受,色彩的視覺感動,就是這樣!

前陣子上演的電影高更傳記電影《高更:愛在他鄉》,描述的就是這種心境!
高更在自然原鄉追尋藝術的歷程,反璞歸真地找到他心中憧憬的伊甸園,刺激出更多的新意。
電影《愛在他鄉》
為什麼這些野性的呼喚會感動到高更,讓他愛在他鄉?

或許這些自然原鄉的色彩就是高更記憶的本能,是他的心靈歸宿。

其實美感直覺跟語言的語感一樣。
我們常聽說學語言要從小培養,因為天生語感很重要;人的美感直覺養成亦然。我一直相信美的直覺與幼年接觸的記憶有關。
出生於巴黎,3歲隨父母到秘魯利馬住了幾年,或許南美的強烈色彩已深深烙在他的潛意識,是高更年幼記憶的原鄉!

從娘胎深植的直覺記憶,經常是潛藏在人心深處而不自覺的驅動程式。
所以中年的高更地回到陽光燦麗的原鄉追尋自我,似乎也是一種落葉歸根潛意識的引導!

高更當時離開巴黎,去布列塔尼、到大溪地追求藝術的另一種實踐,青睞原始之美、反璞歸真的心靈與美感經驗,反映當時都會人們迷惘於工業洪流、缺乏心理溫度的心境,因而大受感動。這種對真我直接表達的追求,是高更對現代藝術最重要的啟發。
《戴芒果花的大溪地年輕姑娘》,高更
這或許也是為什麼現代人喜愛走入原鄉的理由!
人們期望在大自然的穹蒼下,跟更純粹的真我相遇

都會地區過多的人為修飾,已經很難遇見這種直覺的感動。只有在原鄉,充滿上帝原始色彩的部落,視覺與心靈才有可能這樣回歸與真正的自我相會!

在司馬庫斯純真自然的洗禮下,我似乎更懂得高更愛在他鄉身心所獲得的藝術感動。
上帝的部落,司馬庫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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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記: 獻給跟我一起體驗司馬庫斯的原鄉美麗、優雅地對不守規矩遊客飆國罵的可愛旅伴。)

司馬庫斯應該是台灣最乾淨的山林原野之一,無論是大自然的環境與部落朋友的心。在部落生活體驗的那幾天,我遇見敞心胸擁抱自然的美麗靈魂,來自城市也來自原鄉山林。
但是這種自然純真的原味體驗,真的有賴更多的人的尊重才能延續。
在原鄉,我也看到令我汗顏的城市驕縱

遊客地踏著倉促的城市步調,不遵守上下山單向通行的管制時間、在山林中的大聲喧嘩、隨手遺留垃圾、不分青紅皂白的抱怨、無視於司馬庫斯的禁菸社區標語依然故我的吸菸,莫名奇妙的態度當然看不見原鄉之美,只剩下離開都市溫室的焦躁不安。

對野性的追求,不應是征服而是臣服!
人類進入純真自然的山林世界,到底誰是宰制者?
應該是自然天地吧!

這種以自我中心的價值觀,讓我想到電影《愛在他鄉》中,美化描述高更在大溪地生活爛漫的面貌,與大師生命末期莫名的哀傷。
其實我一直覺得無論高更傳記小說或是電影的描述角度,都蘊含著一種城市的驕縱與傲慢
而這種缺少謙卑與理解的態度,也一直存在我們一般對待自然與原鄉部落的態度上。

高更的大溪地年輕妻子,13歲的歐胡拉真的是給高更戴綠帽的負心人?是偷走畫作的邪惡女子嗎?
高更真的是13歲的歐胡拉的宰制者嗎?
還是,這都是城市人先入為主的想像?

大溪地的毛利人是母系社會,母系社會的女性自主權自有一套為女人則強的邏輯。
當地女性的角色倘真也如同當時的歐洲社會一般?女人是男人附屬品嗎?
《精靈在注視》,高更
恐怕並不盡然。
然而這樣的思緒,恐怕不是當時自以為是文化宰制者的歐洲人、城市人或是當時的高更所熟悉的。
高更一輩子輕蔑女性,以這樣的態度到大溪地,當然是誤入叢林,也造成他生命結束前的失落感。

文化沙豬自以為是的征服,其實是最不文明的行為。高更以莫名的文化優越感切入,或許以為他征服了歐胡拉,其實他才是臣服在野性力量之下的人。同樣的,城市人以文化沙文主義的本位思考模式進入原鄉,才真是令人憂慮的原鄉危機。
如果我們再更進一步謙卑的思考,對於我們的環境就不會冒然出現那麼多無謂的天空步道與破壞山林的建設。多尊敬原鄉朋友的環境與生活價值,才能還山林更多魅力的TRUE COLOR(真實本色)!

也期待未來造訪部落純真山林的朋友,請抱著謙卑的心,帶著不是征服、而是臣服的心,聆聽天地自然給你的對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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